乌克兰NFT平台冻结俄罗斯用户资产
2月24日,俄乌战争爆发以后,俄罗斯正面对主流舆论的熊熊炮火,在战场之外,还有金融;在政治之外,还有来自世界群众的攻击力,群众的力量不仅劲道强大,而且角度清奇,令人咋舌。
科技巨头Apple Pay和Google Pay相继停止俄罗斯的线上支付服务,Google和Meta也近乎同时禁止俄罗斯官媒在其平台投放任何宣传。
国际足联FIFA禁止俄罗斯球队的参赛资格,将俄罗斯球队从近期的世界杯资格赛中除名;这还不够,美国游戏公司EA也紧随其后,在著名的FIFA系列游戏中,删除了俄罗斯国家队、俄罗斯俱乐部等相关资料。
尚未泄愤的人们,进一步把眼光转移到Web3世界:以去中心化与加密技术为存在意义的Web3,也可以随主流民意同仇敌忾,制裁俄罗斯吗?
乌克兰副总理米哈伊洛(Mykhailo Fedorov)在Twitter呼吁各大主流加密货币交易平台封锁俄罗斯用户的账号。
以大型交易平台Binance为首的各大交易平台并未响应号召,其发言人接受采访时表示:“我们会冻结受到制裁的俄罗斯个人账号,但不会单方面封锁数百万无辜用户的帐户。如果单方面禁止人们访问他们的加密数据库,那将是对加密技术存在意义的公然挑战。”
Binance将维护平台存在意义视为第一要务,不过,也有平台将否定战争视为第一要务,源自乌克兰的Dmarket首先响应了米哈伊洛的号召,宣布会“冻结来自俄罗斯和白俄罗斯用户的数字资产,暂停这些地区的新用户注册,并将俄罗斯卢布从平台上移除。”
这就是说,Dmarket内俄罗斯普通用户的NFT资产,一夕间变成了空头支票。甚至有谣言称,这些资产将移转为乌克兰的军事资金。虽然Dmarket很快澄清,保证资产只是冻结,不会转移;然而,此事还是给群众浇下一捧凉水,大家不禁要想——
放在加密平台里的数据,真的如宣传般安全吗?去中心化的Web3,真的实现去中心化了吗?
答案是:没有。中心只是被藏起来了,当“紧急因素”出现,中心可能会出手,以堂而皇之的理由侵占原该属于用户的权利。
去中心化
就和平的角度来说,既然制裁的目的是和平,那就全面制裁。
就正义的角度来说,义举一旦过界,便是下流。
不少人认为,Dmarket冻结的资产,是从无力参与政治的俄罗斯普通民众中偷来的,这公然违背了Web3去中心化的精神。而公然违背平台精神,几乎等同是抹杀了平台存在的意义。是的,这个行动看似义举,本质却下流肮脏,因为它将让许多产品变得更廉价,它将让许多承诺变得更虚浮,它将让许多理想变得更遥远,它将让许多怀疑论者变得更加无所适从。
由西方第一世界袭卷至全球的强权旋风,看似由自由的旗帜引领,同时却在向人暗示:世界中心在欧美。这个局势,或有可能比眼前的战火更危险,因为眼前的战火是局部性的,而强烈中心化的思维却有可能四处引发燎原烈火。
芝加哥大学政治学家米尔斯海默(John Mearsheimer)评论道:“我想我们西方正在拿一只棍子戳熊的眼睛,这只熊可不会微笑,也不会大笑……目前的情况,俄罗斯人有责任吗?毫无疑问有!我不会对这个事实轻描淡写,但是,什么原因导致俄罗斯这么做?在我看来,是美国。”
战争下的选择
“去中心化”不一定是最终完美的目标,但它是21世纪初的现代人所能考虑到的最尖端的目标之一。古代巴别塔的故事已经明白揭示了,当人类过度高举单单一种制度、单单一种文化、单单一种形象,那便是毁灭性的错误。
理论上,“去中心化”之后,人们才可以真正做出自由多元的选择。那么,一名信仰坚定的人,他在战争下会如何选择呢?
在古代基督徒贤达中,有绝不参与战事的忏悔者爱德华,也有雄心万丈的狮心王查理。正如今天,我们若要找到敬虔的信徒,战争的进攻方和防守方都能推举出典范来。这个事实乍看之下或许矛盾,仔细审视却是基督信仰的亮光所在:这是一种巍峨、奇诡、两极的平衡,只有这种强烈鼓励温柔、又强烈鼓励勇猛的超脱立场,才有根基创建一个自由瑰丽的世界。
英国思想家切斯特顿曾写道:“是的,教会的确教一些人战斗,而叫另一些人不要战斗。是的,战斗的人有如雷电,不战斗的人有如雕像。”
原来教会所作的,不是鼓励所有人都成为某种性格的人,而是防止某种性格太多,以至于另一种人不敢发声——教会不要羊群,也不要狮子群,教会要狮子躺在羊身边。
2019年的一部传记电影《隐世绝尘》(A Hidden Life),改编自真人真事,聚焦在二战期间,奥地利青年农夫弗朗兹的选择。喜好和平的弗朗兹与母亲、妻子和三个小孩生活在美丽的奥地利乡间,他拒绝响应德国希特勒的从军号召。不过,从军令急而且频,很快的,他成了村里唯一没有上阵的男青年。村人的不满越来越明显:不管战争对不对,总之我们家的男人去打仗了,难道是为了保护你这种懦夫吗?
村里长辈以人情的角度规劝他;教堂里的神父用服从美德的经文教导他;监狱里的律师从法律与军政角度,拿后果威胁他……农夫弗朗兹跟中国农夫一样,脖子很硬,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自己非得效忠一个自己不愿意效忠的人,为什么自己非得做自己不愿意的事情不可?最终,在与妻子告别后,弗朗兹接受了死刑,年仅36岁。
弗朗兹的执着引起许多回响。他是一个绝好的代表,和村里从军战死沙场的敬虔青年一样,也和生还返乡的敬虔青年一样,是信仰的代表,也是活出人格的代表。
在和平逐渐退让,侵略与冒犯逐渐进逼的21世纪,你会感觉进退维谷吗?使徒雅各曾写道:“心怀二意的人,在他一切所行的路上都没有定见。”卡在中间,犹豫为难的人,论慈悲不如和平主义者,论勇气又不如正义战争论者。其实,两边都有灰色的模糊地带,也就是行善的空间,我们只需牢记一件:“以善胜恶”,或许更能清晰面对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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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可为恶所胜,反要以善胜恶。”罗马书十二章